任何女子心间,总有一根最温柔的弦。在有阳光的安静的午后,坐在清尘飞舞的光线里,细细
的指尖挑起一针一线,最是温柔极致的心思。一针扬起,一针落下,在起落之间密密地缝进温柔与
暖。阳光一点一点底照进来,这时光,给人绵长的丰盈与安稳妥帖。
我喜爱的那个叫做三毛的女子,也是这样,一针一线缝出她与荷西质朴温暖的家、缝出喜爱的
大花裙子。这个女子,除了一颗平和的心,还有一双灵巧的手。“最爱在晚饭过后,身边坐着我爱
的人,他爱书或看电视,我坐在一盏台灯下,身边堆着布料,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,将那
份对家庭的情爱,一针一针细细地透过指尖,缝进不说一句话的帘子里去。然后有一日,上班的回
来了,窗口飘出了帘子等他——家就成了。”将幸福缝在了一针一线里去,云在青山月在天,那么
即便是撒哈拉沙漠,只要俗长日子里有一份小小的情致,也是幸福的归宿啊。
我不善女红,家里的物件裁缝都是交由大姐去做。大姐在豆蔻年华心思巧妙的年纪时,就有一
双灵巧的双手,我常常羡慕地看着她在自己的裙角或者衣襟上缝出几朵小花,然后招摇在整个春天
的田野里,那份美丽让我情不自禁地盼望着早些长大。
多少浓烈、美艳与倾城的绝色,都在这一个女红(gong)的红字里,即便再是眉眼疏淡的质朴
女子,那一低首的温柔也令人动容。幼时看戏,对戏里拿着绣花绷飞针走线婉转吟唱的美人喜爱至
极,尤其低首咬断线头的那一瞬更是温柔,那种美,让人心颤。而花绷上的鸳鸯或并蒂莲说尽了女
儿家的万般心事。
爱上女红,就是最近的事。当我发现自己可以安静地坐上一个下午,飞针走线或抽丝成穗,那
流逝的时间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一呼一吸,内心安宁踏实。有什么比亲手给自己给爱的人缝制更
温暖的事情呢?一丝一缕一挑一捻中,指尖缠绕的是纯棉的妥帖,缝制进去的是光阴的气息,这世
间万物都不比她来的端庄美丽,是开在岁月里最柔美的花朵。
时有女子说: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,妥善安放,细心保存。免我惊,免我苦,免我四下流离,
免我无枝可依。
如若不是心中有爱意,谁能如此安然端坐在窗前,千针万线打发岁月光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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